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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銀色的挪塔相遇

作家相片: Clover WangClover Wang

已更新:2017年11月8日

【此文章交流為與 奏和中 所進行的共同創作】

【版權為兩人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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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年二月。


  站在走廊上,葉琉現在正在礼場大學的練習室外等待著人。

  穿著羽絨衣還戴著黑色毛帽,手上也難得的帶上了手套──二月的北海道總是冷的刺骨,冷到這陣子葉琉添購了不少衣物,畢竟在這種天氣裡不做好防寒措施的話,練琴宛如就是種酷刑,他在上個月深刻的體會到了。

  不過現在造成他體溫有些低下的原因大概是因為緊張,緊張著等等要見面的人。

  期末考就要到了,身為演奏學部的學生,拿幾首曲子演奏當考試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只是要由誰來當伴奏就讓葉琉頭大了。當時因為手腳太慢,光希早已當了其他同學的鋼琴伴奏了,自己也不好意思再詢問成為她的負擔。而這件事被剛入學時自己不小心迷路、因幫自己帶路後而認識的同科學長知道後,學長便詢問了他的朋友──可想而知也是葉琉的學長,只是主修是鋼琴──是否願意幫這個忙。

  意外的是對方居然答應了,但葉琉並沒有詳細詢問學長到底是跟那人說了什麼才有這樣的結果。

  他忍不住朝冰冷的空氣呵了口,但沒有任何霧氣。果然身體還不夠暖啊。

  因為學長的介紹,所以與另外願意幫忙的學長有見過一次面,對方看起來是個有些嚴肅的人,精瘦的身子加上幾乎讀不出情緒的面容,那雙眼睛像是能夠輕易看穿人一樣。

  他打了個哆嗦。

  除此之外讓葉琉印象深刻的大概就是那位學長的姓氏了吧,第一次見到如此罕見的姓氏所以下意識就記起來了。

  腳步聲,他往聲音的來源望去──

  「……樂響學長,下午好。」忍不住向對方先打了聲招呼,還不忘微微的行了禮。

  來人穿著一襲黑色長大衣,零下三度的天氣顯然無法對身為本地人的樂響奏和產生太大的影響,以至於他並沒有像葉琉一般戴著毛線帽,整體看上去也比葉琉要簡單,僅僅是以同色手套和淺灰圍巾將手和脖頸包裹而已。

  他向葉琉回了聲下午好,便逕自打開練習室的門,開燈、開空調,一系列的動作自然無比,「進來吧。」一邊說著,他卸下圍巾、大衣與手套,裡面的穿著僅是一件米色的立領毛衣。


  『奏和,你有空的話能幫一個人伴奏嗎?』

  數日前,當他正於某間練習室進行每日的基本練習時,不知為何總是知道他在哪裡──就算是刻意選擇的偏僻場所,這人也能在不給他傳訊息的情況下找到他──的弦樂科友人久野真尋,在一見面時便冷不防地朝他丟出這句話。

  『……哈?』

  『叫神奈葉琉,和你一樣是奏者,樂器和主修都是小提琴;長髮過肩戴眼鏡,大約比你矮了六、七公分吧,是個老實的人。』用三言兩語將對方的訊息說了個大概以供他了解,之後便直奔主題,『因為一些原因,他還沒找到伴奏,所以我來問你。』

  『去找別人。』奏和幾乎是毫不猶豫地道。

  他也得進行考試,沒閒到哪裡去。

  『你比較沒在死線嘛。』真尋笑笑,『不然我再送你一個KITTY吊飾?』

  『我不要。』

  『高威爵士的長笛曲集。』

  翻閱曲譜的手驀然一頓。

  『……他人在哪裡?』


  時間回到現在,將一切前置快速執行完畢的奏和自袋中拿出一包暖暖包朝葉琉遞去,「先暖手。」

  一併拿出的還有一個保溫瓶,裡面是溫熱得恰到好處的水,他說那是用來暖身體的東西。

  「啊、謝謝學長……」葉琉小心翼翼的接過暖暖包、撕開包裝後直接搓揉了起來。

  藉由這段時間他希望自己的心情盡快平復下來,畢竟要是太緊張的話,等等的挪塔大概會造成學長的心理不適吧。

  深呼吸了好陣子,他也不敢讓已經準備好的學長等自己太久。確認手跟大腦重新連接後,他迅速地完成了上松香及夾好肩墊的動作。

  一邊調音的同時葉琉不敢正面對著奏和,顯得調音好像是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似的。隨著弓摩擦著琴弦,那一顆顆銀色的挪塔像流水一樣流淌下來。

  他不是一個擅長開啟話題的人,而他也覺得這時候也不太適合聊天,但練習室難得靜謐地像是被憋住一樣有些喘不過氣。

  他又開始緊張了。

  最開始以琴幫著對方調A的奏和垂眼望著飄過來的銀色音符,不須由它傳遞情緒,他也能聽出對方幾次運弓帶起的雙音透著一絲緊繃。

  視線自挪塔移到葉琉身上,看見的是對方微微聳起的肩膀和過於挺直的背脊,不太自然的姿勢使得他整個人看去有種僵硬的感覺。

  ……要是他一直這樣,待會合作的成效想必不會好到哪去吧。

  想起久野曾說過他面對陌生人會緊張,便在對方調完音後問道,「你有什麼喜歡的曲子或作曲家嗎?」

  一聽奏和這樣問之後葉琉愣了會,「呃……是有喜歡的作曲家,是『久石讓』老師。」他側過了身子、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一時間無法理解學長怎麼突然問了這個問題。

  久石讓老師嗎……雖然沒有深入了解過,但和宮崎駿老師的動畫合作的相關曲目的話,他是知道的。

  如果能為接下來的配合帶來好的開頭,不用耗費太多時間的話……

  想著,奏和對仍在雲霧裡的葉琉說道:「那你先喝一下水暖身吧。」

  雖然有空調,但溫度還是不會那麼快回升,只用暖暖包是不夠的,「就是那個保溫瓶。」

  「啊、是!」葉琉趕緊照著對方說的話做。

  銀色音符先是隨著緩慢的旋律悠悠於練習室中飄盪,當名為曲速的齒輪開始轉動,它們便像是醒轉一般對成了兩兩一組,一串來到葉琉身邊、其餘的便自行在練習室找了空間圍成一環,開始踏起圓舞曲的舞步,並隨時歡迎新誕生的同伴加入。散發的光明亮也內斂,若是仔細看了,還會發現水晶般的晶瑩藏在音符裡頭。

  雖然訝異於奏和突然彈起了曲子,但葉琉眼神裡的情緒在聽見曲子後便緩和了下來。

  葉琉知道這首曲子,是《人生的旋轉木馬》──同時也是宮崎駿的動畫片《霍爾的移動城堡》的主題曲。

  輕盈的挪塔環繞著自己,跳躍地像是一個個小精靈向自己邀著舞。葉琉不知道是因為挪塔的效力還是因為歌曲的關係,原本緊張的情緒幾乎平復了下來,可以說是靜如止水。


  ……靜如止水?

  他有些詫異,因為自己聽久石讓的曲子從來沒有這麼平靜過,而他也從來沒在這麼短時間內就能變得像現在如此冷靜──也許這也代表著學長現在的情緒吧。

  因為目的只是要讓對方平靜,因此奏和彈到合適的段落便就此結尾,而滿室的挪塔在最後一個殘留的餘音完全消逝後也跟著幻化為無數細小銀沙散去。

  他再度望向葉琉,大約能從對方那微微吃驚的神情猜到是什麼原因,但他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在確認對方平靜下來後開口,「準備好了的話,就開始了?」

  說著,雙手重新放上琴鍵,等待對方的回應。

  從奏和的話語中回神,放下手中的水壺後葉琉立刻起身,「啊、好的!謝謝學長。」

  站定位置後,他將弓輕放置琴弦上。習慣性地用左手手指先捻了捻小提琴的琴弦,像是與樂器打暗號一樣。

  他深呼吸了一口氣,給奏和一個眼神示意後,他輕手拉下了弓


  這次考試的題目是孟德爾頌的E小調小提琴協奏曲的第一樂章,是三大小提琴協奏曲裡其中一首曲子,也是孟德爾頌作品裡備受推崇的作品之一。

  銀色的挪塔重新地飄散了開來,葉琉的手指快速地在琴弦上移動、揉捻著琴弦,像是在跳舞一般,持弓的手在空中劃出一道又一道完美的弧線,而挪塔也因為快速的旋律而串成了一起,就像是一條閃亮的銀色飾鍊圍繞著葉琉而下。

  據說這是孟德爾頌寫給他的摯友費迪南.大衛的曲子,而完成這首協奏曲也花費了孟德爾頌不少的歲月。若果要說這首曲子是兩人之間友誼的象徵也不為過吧。

  是好的開始。隨著對方琴音伴奏的奏和如此想。

  或許是平靜下來的關係,他能感覺到葉琉的挪塔除了樂曲本身要傳達的情感外,還帶著一種自在的感覺,想必已經為了考試將這首曲子的每一個音符、每一次強弱和轉換全部熟記。

  但於此同時,他也得時刻注意讓自己別被這些情緒感染。不光是為了不把思緒帶進,更是因為要避免受到影響而產生失誤。

  ……雖然一開始他還是稍微恍神了一下。

  同樣顏色的挪塔和對方打了招呼後便維持著不越界的程度在兩人之間來回輕點,最後在奏和的身邊匯聚成一道道流線,如同有形的氣流。

  不愧是主修鋼琴的學長。葉琉暗忖到。鋼琴的音色就如同奏和所演奏出來的挪塔一樣,分明且清晰,並不會因為快速的曲調而讓旋律糊成一團。但與此同時,因為自己分神在對方的演奏上而讓自己差點拉錯音。

  葉琉挪塔光芒明顯地閃爍了一下,但也就只有那一瞬間便又恢復了穩定的亮度。

  樂曲在小提琴的一個長音後來到了副部之前的連接部,在沒有出現對方挪塔的情況下,奏和迅速調整了自己的狀態,而後適時地將主場重新還給葉琉。

  弓擺動的幅度趨緩下來,音符及音符之間也開始得到了紓緩而得以延展,銀色的挪塔也開始跟彼此拉開了距離。

  葉琉閉上了眼睛。

  在完成此曲時,孟德爾頌也已經臥病在床了。

  挪塔的光芒開始漸亮。

  今天又收到了大衛的信,裡頭寫了各種關於人們對於這首曲子的喜愛以及成功。

  弓輕柔地擦過弦上,小提琴的震音如似信件的話語。輕手劃過了空氣,一個輕柔的高音響起,那是臥病在床的他無法與摯友同台的嘆息。


  但接著一連串急促的提琴聲讓那嘆息同高音一起飄渺散去。弓在琴弦之間跳躍,配合著手指迅速輪轉,逐漸緊密的挪塔頓時間像是一條銀布從小提琴中編織了出來。


  高亮的震音夾雜著清晰的鋼琴聲後像是滑梯子一般不斷的下沉,最後回歸於那溫柔的中音──那是一個柔軟的旋律曲線。


  ……好美。

  他又一次險些被拉走心緒。

  整段G大調平靜得彷彿是說書人及孟德爾頌的敘語,短小的尾聲過後驟然加速的旋律像是展開的畫卷,一連串優秀的技巧所呈現的畫面令他必須更加地繃緊神經,防止自己一個鬆懈打亂了到目前為止皆順利的合作。

  餘光暼到蔓延至腳邊的銀色,隨著樂音起伏的模樣像是輕輕拍擊的浪花,由急至緩,到最後只是淺淺地翻滾著波浪,於是他把琴音放得更輕。

  接下來就是華彩樂段了。

  鋼琴輕聲地退場,只剩下小提琴獨自說著故事。

  身子像是被弓拉著搖擺,在飄逸著挪塔的空氣中轉了一個又一個圓弧。

  除了少了鋼琴伴奏外,大概也是因為拉得太盡興了,葉琉發現自己的節奏差那麼點就稍嫌太快了,他趕緊回過神穩住節奏。

  燦爛的琴聲所譜出的挪塔讓練習室頓時間變得金碧輝煌,像是本來就雕飾牆上的精緻花紋。

  但比起畫面上的精緻,更重要的是其中包含的情緒——孟德爾頌想要譜出的感情、那屬於浪漫時期的感情釋放。

  再慢一點、輕一點……

  又是逐漸爬高的旋律。透過音符,葉琉彷彿聽見作曲者對自己的低喃。


  ……不對。

  那不是對自己所說的。


  ……我希望在能下個冬天為你寫出一支小提琴協奏曲。

  我的腦海中一直飄盪著一支E小調的旋律,它的開頭讓我無法平靜。


  我希望是由你來演奏,我的朋友。

  大衛,我相信你能演奏出這樣的曲子……


  那是在對摯友所說的低語聲,那從小便認識的小提琴摯友。

  壓在琴弦上顫抖的手指,弓用著適中的力道壓著雙音,接著在四條弦上迅速來回摩擦,像是鐘擺一樣穩定的速度。挪塔所編織出的畫面彷彿重現了樂譜的華麗。


  ──他沒能在下個冬天譜出這首曲。

  或許是在柏林不愉快的體驗,抑或是對自己的第三交響曲產生的懷疑,他在六年後才於大衛的鼓勵下完成這部作品。

  他經常向摯友請教技術和創作上的建議,它是最早有小提琴演奏者參與其中的樂曲之一。

  直到首次公演,孟德爾頌仍在尋求大衛的建議。


  『德國人有四支小提琴協奏曲。最偉大的、最不容質疑的是貝多芬,布拉姆斯的最為嚴肅。感情最豐富、最有魅力的是布魯赫,而最能觸及內心深處的,則是孟德爾頌的作品。』

  奏和想起久野曾和他說過的話語,那是著名小提琴演奏家約瑟夫.姚阿幸在他七十五歲的生日宴會上所提。

  他不禁分了神,去欣賞對方以琴奏出的輝煌華麗。

  雖說挪塔能讓奏者或歌者的情緒更加明白地傳達給聽者,但演奏者本身所擁有的技巧是不會隨之改變的,那是只能夠靠自身努力才能得來的東西。

  他的星辰在閃閃發光,由內而外地。

  那是他所失去的、不願再次擁有的心境。

  樂響奏和閉了閉眼,在快速流竄的琶音之下輕輕奏響了鋼琴。

  他的星辰在閃閃發光,卻不會滲進當中的那抹透明。





  尾聲將臨。

  在琶音之後小提琴緩了口氣,回歸柔順的曲調,但緊接著轉換成一連串華麗的高音,在為曲子做最後的高歌鳴唱。

  配合著鋼琴聲,弓快速地在琴弦上移動,最後做了一個強而有力、乾淨俐落的結尾,轉交為鋼琴聲做了最後的曲終。

  而兩串銀色的挪塔也在兩道聲音消失後於空中消融而去。


  雖然的確希望合作能順利些,但沒想到會這麼順利,儘管途中險些被影響,但雙方仍是毫無狀況地完成了最後一小節的樂音。

  收起弓,葉琉覺得全身都熱了起來,甚至開始冒了點細汗。

  奏和放鬆了雙手擱回腿上,任整個練習室被名為沉默的空氣佔據。

  「你拉得很好。」短暫卻又漫長的數秒過後,他才開口,「和挪塔沒關係,我能感覺到你喜歡小提琴的心情。」

  聞奏和這樣一講,像是回想起什麼的讓葉琉愣了會,隨後手又稍微握緊了弓。

  「……謝謝學長,」他微微向對方點頭,但雙眼卻不敢直視奏和,「學長的鋼琴也是,非常厲害。」詞窮的他現在只能擠出這形容詞。

  畢竟對方清晰乾淨的琴聲是自己一時半刻之間無法用話語來形容感受的。

  怎麼了?

  見對方突然愣住的模樣,奏和不禁有些疑惑。然而他不是個會多問的人,因此並沒有提出任何問題,同樣地,他也沒有因為葉琉不看著他說話而感到不開心。

  只是在聽了葉琉的讚美後,他一時間不曉得該給他怎樣的反應。

  「……練久了而已。」最後,他只是這麼回答。

  而葉琉猶豫了一陣,還是開口說道:「……樂響學長應該、也有不少考試要準備,抱歉還這樣耽誤您的時間,真的很感謝學長願意當伴奏……」

  對方非常直白地道,「你不用想這些,專注在自己的考試上比較好。如果時間真的很緊,我當初就不會理你。」

  淺顯易懂,儘管是直了些但葉琉馬上就接受了奏和的說法。

  「……嗯、謝謝學長。」不知道該怎麼回應,只好又向對方再道謝一次。


  至少練習室裡的寧靜已經不像方才喘不過氣了。


  指針緩慢的走著,在兩道銀色的挪塔反覆幾次交織之下分針已經走了兩圈。中間不乏有歇息的時間,但葉琉覺得自己在來到音咲市後,已經很久沒有在這麼短時間內充實的練習過了。儘管身子早也已不冷了,在休息時他還是會用奏和給的暖暖包包覆住左下臂,偶爾用暖暖包摩擦著整個下臂。

  而兩人除了討論練習時的狀況之外,這中間也沒有再提起其他話題。從收拾好練習室,一直到葉琉輕關起練習室的門時兩人間也是維持著沉默,任由外頭些許的風聲代替他們的話語。

  在這南迴歸線仍被太陽眷顧的時節,外頭天色已經由原先的夕暮完全轉化為黑,兩個小時緊密練習的後果在練習室的門被完全鎖上後被總是忠實反映的身體告知,他回過身去,「那就之後再見。」

  他還是沒有對葉琉時不時拿暖暖包覆著左臂的情形進行詢問,對方大概也不是那麼想和只見過兩次面的人說這些,所以他說出的只有簡單的道別。

  回去前先繞去買餐點,然後再練個三小時的長笛……

  在等候對方回應的時間裡,他在心中如此盤算。

  「啊、好的!再次謝謝樂響學長。」葉琉再一次的與對方道謝。

  而這次一開口,就有白霧在冷空氣中散了開來,最後迅速的消弭而去。

  他抿了唇後,最後還是開口說到:「……呃、樂響學長,如果可以的話、請讓我幫你買一瓶熱飲?」現在能做的大概就是至少讓對方暖暖身吧。

  儘管自己穿的明明比學長還多。

  他卻是搖頭拒絕了對方的好意,「之後我要練長笛,只會喝水。」

  看著自對方呼吸間散出的白色霧氣,後又轉向對方的琴盒,「快回去吧,雖然琴盒在一定程度上能起到防護作用,還是別讓它待在太冷的溫度下太久比較好。」

  說著,再自提袋裡拿出一包新的暖暖包遞給葉琉,「路上小心。」語畢,他便邁出步伐,往回家的路前行。

  「唔、好的……」他又接過了那暖暖包,「……謝謝學長。」

  目送著奏和的身影逐漸被夜晚的顏色覆蓋,那背影不知怎麼的有那麼一瞬間看起來有些寂寞,但在眨了眨眼後那感覺便隨著北風消散而去,這讓他想起來那平靜的沒有任何漣漪的銀色挪塔。

  直到奏和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最後一盞燈下,他才捏了捏手上剛剛拿到的暖暖包。

  「……」

  收起了暖暖包,葉琉也轉身離開了走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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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い反響》 - 真島ここ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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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7 Clover W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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