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囚人馬戲團
- MISSION | CHAPTER 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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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文章交流為與 莫爾/奎帕中 所進行的共同創作】
【版權為兩人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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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陣子聽見「紅蓮事件」的詳細時,亞斯洛不免為此感到難過。
小木偶將琴綁在木頭架成的十字架上燒死了,如同上一世代人們對待「女巫」一般。
一邊聽著齊那羅會長與其他夜巡者們在會議上的對答,坐在後頭的亞斯洛則是想起了蘭斯聽完紅蓮事件原委後對自己所說的──
我們會找到真相的,就算是為了琴小姐。
他垂下眼。儘管從事夜巡者這職業這麼多年,他仍是不習慣「死亡」這件事,尤其與死者有一定程度的認識之後。
而這次沿著小木偶所留下的線索,發現那些木頭來自一名聲稱只與貴族交易的老木匠那,而根據木匠所言,幾週前確實有名女子偷走了自己的木頭後便往馬戲團的方向逃逸了。
也許那名女子是能夠更接近真相的一個小腳印。
推開會議室的門,蘭斯發現奎帕早在裡面了,便趕緊開口說道:「奎帕,協會下了突發任務,接下來我請我之前的搭檔向你說明狀況。」語畢後他稍微退了開來。
從蘭斯後頭進來的亞斯洛向著眼前的深膚男子伸出手,並露出微笑:「奎帕先生您好,久仰大名了。」
而一旁的蘭斯對亞斯洛的說法則是轉開視線輕咳了一下。
奎帕愣了愣,握住伸過來的手,「您好,喊我奎帕就好了,不用這麼拘謹的。」
他不確定這兩位的關係,但總有點奇怪的感覺在,而且他們身上的味道其實有點相似,奎帕想了想,忽然悟透了點東西,笑著讓兩人坐下一起商討事件。
他知道上面臨時多了與囚人馬戲團相關的案件,但他也只比蘭斯早一點回到協會而已,所以詳細他並不清楚,現在聽亞斯洛敘述後,他發現這兩件事情其實能同時進行,而且本部下達了營救傷者的指令,這樣他就能以營救傷者為重,順利把小女孩救出來,也不用擔心無法逃跑了。
這是條雙贏的局面,一方真能面借助夜巡的力量,而不是只有靠著夜巡協會打聽事件的名義;另一方面還能救助更多人,奎帕認為他們可以重新整理全部的計畫。
事情與動線只要有夜巡協會的加入,全都能串起來順利推動,一切就看明晚的行動了。
隔日,奎帕再次巡視了馬戲團四周,確保離去的路上順遂。
在馬戲團開始前亞斯洛就已經使用隱身進入內部探路,蘭斯在表演開始後先一步的混進後台,而奎帕則是在外面待命,他自知自己的相貌過於突出,雖然著急,卻也只能等待與相信隊友。
他是喜歡自己外貌的,他喜歡這身雙親賜給他的身體,還有部族在他身上留下的寓意,可遇上像是現在這種關鍵時刻,因為外表的阻力而幫不上忙,就會使他格外難受。
壓低身子進入後台後蘭斯張望了陣,在確定附近沒有什麼人後才向著外頭的奎帕打了手勢。
而奎帕在收到蘭斯的示意後,也跟著進了後台,全程屏除自己的氣息緊隨蘭斯身後。
蘭斯一進去後立刻躲進一堆堆道具及箱子後頭。但奎帕身材比較高大,即使縮起來也沒有比較小,所以他把自己藏在體積較大的布景道具後面。
從縫隙往外頭看去,兩個……三個人,其中兩位臉上還戴著狼形面具,還有不遠處的角落還有一排櫃子。
蘭斯暗忖了陣,在其中一名成員經過道具堆並且離開後臺的時候躡腳移動,並且立刻躲到那排在黑暗深處的櫃子裡。奎帕看見蘭斯的動作之後,看了下狀況決定按兵不動,待在原地等機會。
聲音由遠至近,戴著黑狼面具的男人開口:「聽說昨天是不是又綁了幾票人啊?」
「是啊,聽說有幾個貨色不錯的女人啊。」棕狼面具的男人回應,語閉後臉上還露出了意有所指的噁心笑容。
「啐,這次滿月我一定要幹到那個婊子。」黑狼走向那堆道具翻找東西一邊咒罵。
而另人也只是一邊走向了深處的櫃子,邊心不在焉地回應:「哦……你說那個前幾個月抓到後兩隻腳都被團長砍了的那女人?」
「對,媽的那婊子竟敢咬我。」表達不滿似地,那男人踢了一旁的箱子一腳,「她敢再咬一次下次就讓她變俄羅斯娃娃——」他轉身。
忽然發現方才剛他交談的男人不見蹤影。
他愣了陣後才開口:「……羅伯你別這時候在那裡鬧,我現在可能心情跟你打哈哈。」
沒有回應,彷彿這裡只有他一個人。
男人抬腳走向了方才棕狼男子站的位置一邊說道:「去你的羅伯你最好給我出來!」他左顧右盼,視線最後落在那幾排在深處的櫃子上。
歪起嘴,他故意不發出聲音地走近櫃子,準備把要鬧他的白癡羅伯特揪出來先打一拳再說。
可是沒等他走到,這男人就忽然感受到從後方來的氣息,他驚訝地回頭,在還沒出聲音之前就被先一步地敲暈。奎帕甩甩自己的手,呼出一口氣。然後把男人拖到旁邊去。
櫃子喀啷一聲打開,被勒暈的羅伯特倒了出來,蘭斯從櫃子裡走出後把倒地的男人拉回櫃子裡,將櫃子鎖上前他在男人身上搜到了一串有些生鏽的鑰匙。
將那串鑰匙收進暗袋,把昏厥的男人鎖在櫃子裡後蘭斯開口:「……看來我們來的時機正好。」畢竟方才的對話可沒有漏聽。
而在尾音剛落下,亞斯洛的身形忽然顯現在兩人面前,「這邊。」
他帶著兩人走到另邊的布幕裡,穿過一排排五顏六色、顏色鮮艷地詭異的表演服裝。隨著腳步逐漸深入,一種酸臭伴隨腥臭以及腐爛的味道越來越濃,讓人忍不住蹙起眉。他們最後在一套吸血鬼及狼人裝扮的套服前停下腳步。亞斯洛伸手推開兩件衣服,藏在後頭的是一扇鎖上的門。
味道就是從這傳來的。
「怕嚇著他們所以我還沒進去,」亞斯洛解釋,但眼神卻蒙上一層憂傷,「但我想應該是在這了。」他回望著兩人。
蘭斯重新拿出了那串鑰匙,並看向了一旁的奎帕。
「都在裡面嗎。」奎帕接過鑰匙,他說:「距離三秒的時間快到了,這邊我會負責把人帶出去,那些該……該受到刑罰的人就麻煩你們了,請務必一位都不要放過。」
不善於罵髒話的奎帕,隱忍住口中那句該死的,他抬頭看著遠處的燈,臉上表情非常凝重。
蘭斯點點頭,「那個孩子就交給你了,我們這裡告一段落之後再去醫院跟你匯合。」
「請務必小心。」亞斯洛提醒到。
在交代完該說明的事後兩人便先行離開了更衣棚。
三秒。
那是夜巡者們的暗號──由一名夜巡者對發電機動手腳,馬戲團在表演的途中將會遇到維持三秒的短暫停電,而在這停電的期間所有待命的夜巡者們將一起行動。畢竟馬戲團人數眾多且又都是同族之人,一不留神可是會被反將一軍。
而這黑暗的三秒,將是一舉拿下這醜陋之地的關鍵。
在後台布幕處躲藏,亞斯洛掏出懷錶,看著那指針一步步的往十二點的方向邁進。他向在對面布幕的蘭斯使了眼色,而對方也回以點頭。亞斯洛垂下眼,收好懷錶後將手上的杖劍拔鞘,露出烏黑的黑銀。
嗒、嗒、嗒……
指針逐漸往整點靠攏。
嗒、嗒、嗒……
黑處裡的執法者們紛紛摒住氣息。
嗒、嗒、嗒、嗒、嗒。
五、四、三、二、一。
啪茲──
世界陷入一片黑暗。
奎帕轉開鎖進入,迎面而來的是比外頭聞到更濃重的腐敗味,血腥、腐臭、潮濕中還夾則著點腥臭的東西,奎帕知道那是什麼。啜泣的聲音在門開後戛然而止,狼人的視力使奎帕在黑暗中依然能看清楚前方,他發現裡面的人不少,幾乎都是女孩子,而且全都被鐵鍊或是鐵籠給困住了。
奎帕心想失算,或許該讓蘭斯或亞斯洛留一個下來幫他,避免拆卸到一半換他被困住,但那三秒的黑暗讓他一閃而過的想法立刻拋遠,先用草木之力對外面等待的人打暗號,並且邊引導同伴往內,一邊壓抑著反胃的感覺,快步走到最靠近他的女孩子面前。
「我是來救你的,我們是夜巡者協會的人。」他說著,但女孩子依然面露驚恐,神色雖然慌張卻連聲音都喊不出來,奎帕怕強制去拉人解鎖會傷害女孩,所以只好先試圖找到委託中的女孩。
他掃了一圈,發現那個女孩被扔在一個鐵籠子內,看起來非常憔悴,奎帕走過去輕聲的對她說:「你哥哥讓我來帶你回家。能不能相信我,讓我幫助你。」
女孩聽見這段話,猛的抬頭。她看清奎帕的臉,而且她也認得那身夜巡者的制服,奎帕發現女孩就像活回來一樣努力的往自己這爬過來,伸出她充滿傷痕的手握住奎帕放在鐵欄杆上的大掌。
「救救我們……」
她沒有哭,虛弱的臉龐彷彿找到了希望,奎帕回握她的手讓女孩安心,並且先一步解開女孩籠子的鎖,把女孩子帶出來背到自己背上,讓女孩幫他說服其他人接受救助。
解鎖其他受害者的時候,奎帕聽見外頭的打鬧聲逐漸明顯,他心想糟糕,再不快點恐怕會來不及。此時也聽見了遠處傳來不認識的腳步聲,奎帕正準備回頭先去迎敵的時候,就聽到一聲慘叫,之後好幾顆熟悉的臉從門外探頭跟奎帕打招呼,這才讓奎帕真正安心下來。
多人分工總是快,奎帕這裡的工作順利後,也就擔心起亞斯洛跟蘭斯的狀況了,但他相信夜巡者們都是很強悍的人,一定能好好地回來。
所以他在跟護送傷的隊伍一起離開前,讓留下來繼續幫忙的同仁傳話給蘭斯與亞斯洛。
「我在醫院等你們,請通知委託者與我會合。」
之後便親自帶著女孩離開。
長髮的女人撞開了簾子逃走。
亞斯洛緊追在後,邊用著穿牆的能力穿過女子用來阻礙他行動而推倒的箱子。就在亞斯洛即將捉住女子時,一名身材高大的男人闖進兩人間的空隙,直直擋在亞斯洛面前並試圖輪起拳頭。黑銀穿入那名馬戲團成員肩裡,疼的那人手一軟露出破綻,亞斯洛在抽出杖劍的同時用力踢向對方的腹部將人踢開。朝著女子揮下杖劍,刀光閃落,手上的劍刃砍到的是女子趁機抽出的刀。
對眼前女子的手勁感到有些訝異,他思考了陣才想到對方也許是狼人,為了抵住強大的力氣使得亞斯洛的手不斷顫抖,眼前的刀甚至不斷往臉上逼近。女子忽地歪起嘴,亞斯洛立刻感覺到後頭似乎有別人的氣息迅速逼近──
拳頭揮落,伴隨骨頭的喀吱聲,蘭斯一拳就將亞斯洛身後的男人揍飛,拳風擦過了亞斯洛的髮絲。趁著眼前的人愣住時亞斯洛用力撐起黑刃將對方推開,並將黑刃插入女子的手掌裡,趁著女子吃疼的同時上前給了頸子一技手刀,對方身子一軟整個人便昏厥在地。
他抽出杖劍輕甩,將上頭的血水甩落。看著身上血跡斑斑的蘭斯走向自己,亞斯洛並沒有太慌忙,畢竟他聞得出來上頭的紅漬都不是蘭斯的血。他轉頭看向舞台外,不少同僚們還在觀眾席捕捉殘黨,人數上看來似乎游刃有餘。
「這就是協會所說的目標嗎?」蘭斯邊看著昏倒在地的女子邊開口,將臉上沾到的血痕抹去。
亞斯洛點點頭,「雖然不確定小木偶與這名女子是否有關連,但仍舊是一條線索。」
「那剩下的就交給他們處理吧。」蘭斯望著不遠處的同僚們。
像是忽然想起什麼,亞斯洛突然說到:「等等,那奎帕他──」
「他已經先帶著孩子去協會的醫院裡了。」蘭斯解釋,「剛才去更衣間時有人轉答奎帕的話了。」
聞言的亞斯洛吁了口氣,「……那就好。」
「不過在我們跟他匯合之前,還有件事情要做。」蘭斯接著說到,並從暗袋裡拿出了一張寫著一串地址的紙條。
在醫院裡,奎帕守著虛弱的少女。
夜巡者們幾乎送完傷者後就匆匆離開,唯獨奎帕留了下來,並跟少女一起待在角落的病床上。
女孩最嚴重的傷就是腿上的那兩塊已癒合的切斷面,醫生初步檢查還有身上的幾處瘀青,與體內某些撕裂傷,但因為傷者眾多,所以在判定生命暫時不會有危險後,醫生便匆匆地去檢查下一位傷者,只留下簾幕後的女孩,與把他送過來之後就一直陪著他的奎帕。
「我好想死。」過了很久很久,少女摸著斷裂的部分輕輕的說,那話語細的就像忽然流動的空氣,感受到風,卻若有似無。
奎帕抬起頭看著女孩,淺色的髮絲遮住女孩纖瘦卻姣好的側臉,她的聲音飄忽,水滴從臉頰邊擦過,匯聚在精巧的下巴,一滴一滴的落在少女手背上。奎帕啞然,是要多久的時間才能讓一個人哭不出聲音,要多大的痛苦才能讓一個人失去活著的希望。
「但是我更想見哥哥一面,我想念他。」
少女的咬字很清楚,但鼻音卻很重,奎帕伸手過去蓋在她的手上,她沒有抬頭,而是抽起一隻手疊在奎帕的手上以表回應,吸鼻子的聲音逐漸大了起來,彷彿她的內心已經知道自己脫離險境;彷彿像是放鬆了般,她忍不住用手摀住自己口鼻,生怕發出文字以外的其他聲音。
不忍心的情緒盈滿奎帕心頭,他側坐在病床邊上,將少女擁進自己胸膛,女孩也很順從地被抱住,把哽咽的話語、眼淚、還有不安的情緒都一股腦地在這瞬間釋放。
「我知道還有人擔心我,但是又不確定是不是有人擔心我,待在一個隨時會被取代的位置上,一但發生意外,永遠沒有人會知道我是誰。我曾在夜深人靜時想過,我繼續活著才不會有人替代我的位置,但我又非常希望可以脫離這一切,見到愛我的家人,過上幸福的日子。」
少女語無倫次的說著,她抬頭看著奎帕,雜亂的頭髮中有雙漂亮眼睛充滿淚水,她無助、難受、無法自己做出選擇,找不到方向。她雖然在哭,卻又好像在壓抑,無法幫人分擔的痛苦緊掐著奎帕的呼吸,奎帕的眉頭越蹙越緊,卻依然靜靜聽少女說話。
「如果哪天我走了,希望大家能原諒我。原諒我撐不下去、原諒我無法繼續帶給他們歡聲笑語、原諒我讓別人難過、原諒我沒想起他們而離開……還有原諒我的自私自利。」
「沒有人該被這樣對待!」
奎帕伸手摸住女孩的臉,他沒忍住只當一個靜靜聆聽的角色,他說:「你很努力了,你努力地繼續活著,你並沒有讓我們失望,我們知道你努力了。」
鼻頭一陣酸,奎帕在自己的嘴中嘗到了鹹味,當水痕滑過臉頰,他才發現自己也哭了。
拇指撫掉女孩臉上的淚痕,他將自己的額頭抵在女孩額頭上靠著,那是他們家族的祝福方式,奎帕希望女孩可以獲得幸福,永遠不要再被災禍纏身。
奎帕告訴女孩,她的哥哥等下就會過來,千萬別覺得自己對不起誰,這種事情永遠都不會是她的錯。少女笑了笑,揉了柔自己發紅的鼻子,點頭答應。
雖然奎帕的胸口上有點濕,但在蘭斯帶著人進來之前,他們兩個人早已將情緒收拾好。
推開門,同著蘭斯及亞斯洛進來的男子叫了聲女孩的名字,他快步地往病床走過去後立刻抱緊病床上的女孩,並且向著她不斷低語著已經沒事了。
兩人走近奎帕,蘭斯只是伸手輕拍了對方的肩膀表示安慰。看見蓋在女孩身上的被單在膝蓋以下趨成平坦,亞斯洛努力地想收起眼神裡的不捨。
「……那些可惡的傢伙,應當遭到報應。」握緊妹妹的手,男子眼裡的心疼轉為慍怒。
「協會已經前往馬戲團進行搜救了,」亞斯洛回應,「他們將會受到應有的懲罰。也謝謝先生您的通報,否則未來會有多少人受害是無法估計的。」
「不……我只是盡己微薄之力,並希望我的妹妹能歸來罷了。」男子看向了奎帕並且回應:「大人,真的、非常謝謝您……」他忍住哽咽,吸了吸鼻子,「該給您的我一定會給。」
「啊,那個部分我就不用了……」奎帕舉起雙手在胸前邊搖頭邊揮,很認真在拒絕的樣子。
「畢竟我是用夜巡者的身分帶出令妹,沒有資格收您的一分一毫。況且令妹有傷在身,我覺得應該把錢留著好好待她,或是您把它捐出去,好幫助更多需要幫助的人也行。」
試圖組織句子拒絕委託者,奎帕看了眼蘭斯,忽然意識到這件事情是他們兩個一起承接的,結果是他單方面在處理金錢,忽然緊張了起來。「或是您也能給旁邊兩位,若不是因為他們的幫助,事情不會這麼順利。」
奎帕立刻補充說著,忐忑的縮脖子看向蘭斯與亞斯洛,彷彿正在耳朵開飛機的大狗狗。
明明是人形,但亞斯洛似乎能看見奎帕夾在椅子下的狼尾巴,這讓他忍不住彎起嘴角。
而蘭斯則是對奎帕的反應愣了陣後才開口:「……這筆錢您就收著吧,」他對著委託人說到,「令妹後續的休養勢必需要這些金錢,能讓兩位好好休息對我們來說就是最好的回報了。」
聞言後男子咬住下唇,忍不住落下了幾滴淚,「……謝謝……真的、非常謝謝大人們……」
「不會!言重了!」奎帕連忙站起來靠到男子身邊安撫,跟兩人又說幾句話之後,便把空間留給兄妹倆,跟蘭斯與亞斯洛一起退出病床,準備離開醫院。
「兩位不知道等下是否還有事情?」奎帕在門口對著走在身邊的兩人詢問,他咧嘴笑了一下,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這幾天多虧你們的照顧,不知道能不能請你們吃點東西?這附近有個奶奶燒菜很好吃,雖然店面不大,但人少很清淨。」
「雖然食物或許稱不上高檔,但我覺得很好吃,想跟你們分享。」
兄弟倆互看了一眼後亞斯洛朝著奎帕露出了一個微笑:「當然沒問題,這樣的夜晚非常適合。」
而一旁蘭斯雖然沒有多說什麼,倒也放緩了臉上的表情。
晚風拂來,在三人的腳跟後遛躂,高掛在黑夜上的玄月靜靜地撒落月光,為這幾天喧囂的夜晚蓋上一片寧靜。
